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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是文藝創(chuàng)作的源頭活水
彭定安//agustinmoreno.com2014-10-28來源:遼寧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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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習近平總書記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強調(diào),人民是文藝創(chuàng)作的源頭活水,可謂說到了文藝的本質(zhì)處。人民,人民的生活,永遠是文藝創(chuàng)作的源頭活水,這是一個被中外文學史、藝術史和文化史所證實了的顛撲不破的真理。

  人民生活的生產(chǎn)和再生產(chǎn),產(chǎn)生了和發(fā)展著文藝

  恩格斯在用最精煉的語言論述歷史唯物主義時,曾經(jīng)說過:“歷史過程的決定性因素歸根到底是現(xiàn)實生活的生產(chǎn)和再生產(chǎn)。 ”所謂“現(xiàn)實生活”,就是“人民的生活”,因為人民是生活的主體、社會的主體。因此,人民和人民的生活,是歷史過程的決定性因素,而文藝,是歷史過程的一部分、一個門類,它的決定性因素,也就是“人民和人民的生活”。

  文藝是怎樣產(chǎn)生的?從發(fā)生學的角度來論述,最能看出它的本質(zhì)。文藝起源于原始人類的巫術活動。原始人類為了漁獵的俘獲、生活的溫飽、身體的安康以至于種族的繁衍,或者為了慶祝這些“生活事項”的成功而舉行巫術活動,祈求和感恩神靈。其中“諸位一體”地蘊含著原始的宗教、語言、科學、舞蹈、音樂、美術等等。以后,隨著人類社會和人民生活的生產(chǎn)和再生產(chǎn)的不斷發(fā)展、提高和文化化,這些“事項”便一一分門別類地發(fā)展,直到現(xiàn)代的發(fā)展高度。但最初的“源質(zhì)”、DNA從此形成而不變。所以,使命感、人文關懷和良知激情,就成為文藝永不消失和休竭的“三不朽精魂”。而人民的生活就是它永不衰竭的源頭活水。正是在這一根源性上,格羅塞在《藝術的起源》中指出:藝術,一方面“使各個人堅固而密切地跟整個社會結(jié)合起來”;另一方面又發(fā)展人們的個性,“把人們從社會的羈絆中解放出來”。這就是說,藝術既使個人與社會結(jié)合起來,又使個體得到發(fā)展“從社會的羈絆中解放出來”。這是藝術的起源所決定的藝術的極大功能。 “文藝是生活的教科書”這一提法,就是這一理論的通俗表述。

  文藝既是人民精神的火光,又是引導人民精神前途的燈火

  魯迅曾經(jīng)精辟地說過:“文藝是國民精神所發(fā)的火光,同時也是引導國民精神的前途的燈火。 ”他用通俗的比喻說,這好比麻油是從芝麻榨出的,而用麻油浸泡芝麻,“就使它更油”。這段警策語,論證了文藝的兩個根本性質(zhì):其一,文藝是人民的精神升華,也就是說 “人民和他們的精神”,是文藝的源泉;其二,文藝這個“國民精神的火光”,回返影響,又可以引導人民精神發(fā)展的前途。這里既包含文藝源泉論,又蘊含文藝的功能論。

  魯迅之所論,在美學和文藝理論中,應屬于“文藝發(fā)生學與起源論”范疇。這一理論以及現(xiàn)實主義理論,近些年受到了國內(nèi)理論界一些人士的挑戰(zhàn)、嘲笑以至于否棄。有些論者以及一批文藝新潮人,拾人牙慧,借并未消化的洋理論而“抒己見”,標榜 “寫自己”、“玩文學”,有的論者甚至堂而皇之扔出“文學與時代無關”的宏論。他們鄙棄文藝反映人民生活的理論和創(chuàng)作,背向著我國從未有過、引發(fā)世界矚目的社會發(fā)展和歷史進步,來歪曲地闡述理論和從事創(chuàng)作。

  事實上,20世紀的西方文論,不管怎樣花樣翻新、“離經(jīng)叛道”,其根底和實質(zhì)仍然脫不開 “文藝是社會現(xiàn)實的反映”這一基質(zhì)。從亞里斯多德的《詩學》提出“模仿說”以來,直到現(xiàn)今西方高等院校普遍采用的文科教科書、韋勒克和沃倫合著的《文學理論》,都證實了這一點。 《文學理論》中就特辟了《文學和社會》一章,其中指出:“總之,文學無論如何都脫離不了下面三方面的問題:作家的社會學、作品本身的社會內(nèi)容以及文學對社會的影響。 ”上文已經(jīng)說及“人民是社會的主體”,因此,這里所說的“社會”,即可代之以“人民”,也就是等于說“文藝在三個基本方面都脫離不了人民”。它永遠是人民精神和引導人民精神的火光和燈火。

  偉大作家都是人民養(yǎng)育的時代之子

  歷數(shù)中外文學藝術歷史,凡是偉大的作家藝術家,都是在人民——人民的生活和精神的哺育下成長的,都是用自己的作品反映了偉大的時代,使其成為時代精神的表征、時代的號角和人民的心聲。中國偉大豐富、居于世界文化史上光輝篇章地位的歷代文藝作品,無不如此。從屈原的《離騷》,到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直到魯迅的作品,都是實證。這里只說魯迅。我曾經(jīng)在自己的《文學筆記》中如此描述他:“歷史產(chǎn)生了魯迅;人民選擇了魯迅;時代考驗了魯迅;民族養(yǎng)育了魯迅;世界文化豐富了魯迅。 ”魯迅一生堅守 “俯首甘為孺子!钡娜松谥己蛣(chuàng)作追求,直至“我以我血薦軒轅”。所以,具有70年歷史和世界影響力的英國企鵝經(jīng)典文庫,收入藍詩玲(Julia Lovell)新譯《〈阿Q正傳〉及其他中國故事》。美國漢學家華志堅(JeffreyWassercrom)評論說,這是“有史以來出版的最重要的一部企鵝經(jīng)典”,并指出,“首先,公認魯迅是世界上人口最多國家之成就最高的現(xiàn)代作家,而且是絕對不可缺失的作家,此類作家,其作品內(nèi)含線索,可供人解讀一國之文化,這些作品本身,也融入整個民族的DNA”。

  再看世界文學史。每個國家、每個民族,在每個時代,都會產(chǎn)生全民族的生活理想和精神訴求,同時也總是會應時代之召喚、民族之養(yǎng)育、人民之催生,產(chǎn)生一批民族精英,為民族的感應神經(jīng),為民族的思考人和代言人。其中,尤以作家藝術家為靈魂,為形象表現(xiàn)者與奮力呼號者。他們的作品,便成為表達民族精神、民族命運和民族愿望的民族文本。這種民族文本,其源泉是人民的生活和精神;其成就則是反映人民精神和引導人民前進的火光和燈火。

  意大利的但丁,恩格斯贊頌“他是中世紀的最后一位詩人,同時又是新時代的最初一位詩人”。莎士比亞,英國文藝復興時期的偉大劇作家、詩人,開啟了英國和歐洲人文主義的偉大思想浪潮。德國的歌德,恩格斯說“他的氣質(zhì)、他的精力、他的全部精神意向都把他推向?qū)嶋H生活”,所以他才能成為德國人民的精神導師。法國的巴爾扎克,宣稱自己要當“社會的書記”,他的作品“匯集了法國社會的全部歷史”。恩格斯說,他寫的那些 “共和黨英雄們”,“的確是代表人民群眾的”。普希金,俄羅斯詩歌的太陽,托爾斯泰則聲言自己要寫“人民的歷史”。

  正如丹納在他的《藝術哲學》中所指出的,藝術家不是孤立的,而是屬于社會群體,“我們隔了幾個世紀只聽到藝術家的聲音;但在傳到我們耳邊來的響亮的聲音之下,還能辨別出群眾的復雜而無窮的歌聲,……在藝術家四周齊聲合唱”。他還特別指出:“只因為有了這一片和聲,藝術家才成其為偉大。 ”

  總之,藝術家都是人民養(yǎng)育的時代之子,他們從人民生活中獲得了取之不盡的創(chuàng)作源泉,汲取了人民的精神哺育,反映了人民的聲音而又取得了群眾的和聲,因此,他們的創(chuàng)作是“國民精神的火光”,又回照人民,引導他們精神發(fā)展的前途。這是最真實、最珍貴的文藝史實和精神啟示,值得我們深思和學習。

  巨星還是流星取決于如何處理文藝與人民的關系

  從前節(jié)簡述我們可以領略到:那些高居文藝奧林匹克山上的巨人們,是由于甘為人民之子,從人民生活中汲取營養(yǎng)、接受人民的精神養(yǎng)育,又以杰出作品反映人民的生活和物質(zhì)與精神的訴求,從而成為人類文化星空上耀眼的明星,永遠照亮人類的精神世界和文化天空。

  不過,我們現(xiàn)在卻也發(fā)現(xiàn),當今文藝生活中,卻不乏“言不及社稷,情不系蒼生”的作家和作品。他們以及它們,背離人民、脫離社會實際,編造故事、虛構生活、違背歷史邏輯,制造出的作品,生活空虛、思想蒼白、人物畸形,創(chuàng)作的追求是市場效益,是金錢和由金錢而得來的物質(zhì)的享受,淪為市場的奴隸。他們一時間可以作品流行、收入豐厚、譽滿國中,但終不過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三五年”,用不了多久,便都成為歷史的過客,草上必偃的飄風。

  中國改革開放以來的發(fā)展,亙古未有,震驚世界,如今已經(jīng)走在世界的前列,在世界民族之林中,舉足輕重。社會現(xiàn)實已經(jīng)釀造了產(chǎn)生文藝大師的歷史土壤和時代條件,人民也呼喚大師的出現(xiàn),民族也寄望大師的精神燈火的映照。

  然而,流星乎,明星乎?去取之間,就看在人民面前創(chuàng)作者的心性和理想。(作者系遼寧省文聯(lián)、作協(xié)顧問,遼寧社科院資深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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