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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tǒng)文化與精神家園
吉林大學哲學基礎理論研究中心副主任、博士生導師孫利天//agustinmoreno.com2013-11-19來源:吉林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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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者手記

  11月12日,長白山講壇·精神家園系列講座第四講——傳統(tǒng)文化與精神家園在省賓館舉行。主講人是吉林大學哲學基礎理論研究中心副主任、博士生導師孫利天教授。講座圍繞我們中國人的精神家園、我們的精神標識和精神基因、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人生智慧3個方面對傳統(tǒng)文化在構建精神家園的作用上進行了深刻的剖析闡釋,內(nèi)容生動、思想深刻。

  本版刊發(fā)孫利天教授報告摘要,與讀者分享。

  我們今天講傳統(tǒng)文化與精神家園這個主題。講這個話題的時候,我首先想起上個世紀三十年代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爆發(fā)的前夕,德國哲學家胡塞爾在歐洲發(fā)表了關于歐洲科學危機的系列講演。他在講演中非常明確地斷言歐洲諸民族病了。胡塞爾認為歐洲是一個文化的概念,而不僅僅是一個地域的概念,他說歐洲諸民族病了,他診斷這個疾病的根源就是失去了希臘的理性精神。按照他的說法,相對主義、懷疑主義是焚毀一切的無信念的大火,懷疑主義使歐洲文明陷入了非理性主義的精神危機。胡塞爾作為一個猶太人,在三十年代他已經(jīng)感受到了德國納粹主義的興起,也可能預感到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風暴的來臨。

  胡塞爾這段話對我們今天這個主題有兩點值得思考。第一點,胡塞爾明確地說歐洲是一個文化概念,我們相應地也可以去思考,我們中國是否也是一個文化概念,中國也不僅是指地域,指主權國家,也指文化的中國。第二,胡塞爾明確地判斷,歐洲作為一個文化的民族,它的根基是希臘的理性精神。那么,我們中國作為文化的中國,什么是我們的文化根基?8月19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的講話中,對中華文化提出了一些全新的判斷。他講,中華民族在5000年的發(fā)展進程中創(chuàng)造了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中華文化積淀著中華民族最深沉的精神追求,包含著中華民族最根本的文化基因,代表著中華民族特有的精神標識。這樣一些重要判斷對于我們思考傳統(tǒng)文化和精神家園的問題,是最重要的思想依據(jù)和指導。什么是我們這個民族特有的精神標識?什么是我們的文化根基?什么是我們中華民族最根本的精神基因?這就需要我們對傳統(tǒng)文化做認真的研究和體悟,從中尋繹出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中具有根基性、恒久性的東西,也就是構筑我們精神家園的那些基本要素。我們自覺地培厚我們的文化根基,培植建設我們的精神家園,這對增強中華民族的凝聚力、向心力,增強我們的文化軟實力,增強我們在國際上的話語權,都具有著重大的意義。也可以說,弘揚傳統(tǒng)文化,建設精神家園是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這樣一個宏偉事業(yè)的重要組成部分。在這樣的意義上,傳統(tǒng)文化和精神家園的話題也關系到我們每個人的生活幸福和精神福祉。所以我首先想和大家交流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我們中國人的精神家園。

  我們中國人的精神家園

  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來,我們的經(jīng)濟社會快速發(fā)展,取得了舉世矚目的偉大成就,人們的生活方式、思想觀念都在發(fā)生著迅速的變化。所以,在中國哲學界也有一些學者擔心在這樣一個迅速的現(xiàn)代化過程中,我們是否會失去傳統(tǒng)的文化根基?我們今天的中國人在什么意義上還是中國人?因為大家可以看到無論是美國還是歐洲,中國還是日本,年輕人在夏天清一色地穿牛仔褲、T恤衫,我們很多孩子可能也都喜歡吃麥當勞、肯德基,很多青年,特別是一些大學生可能經(jīng)常看好萊塢大片。從生活方式、娛樂形式到精神文化,我們都受到全球化浪潮的影響。在這樣一個背景下,我們會不會失去自己傳統(tǒng)的文化根基?我們還在什么意義上有著我們中國人特有的精神標識?

  去年,臺灣學者黃俊杰教授到吉林大學和我們一起座談,他對當下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傳承和復興很有信心,他僅講了這樣一個例子,那就是春運。每年春節(jié),數(shù)億中國人不畏旅途的艱辛,擠火車、騎摩托,運用各種各樣可能的運輸工具都要回家看看,都要在春節(jié)這一天和家人團聚。黃俊杰教授認為,在春節(jié)這樣一個傳統(tǒng)的節(jié)日,中國人回家的這樣一種迫切的心情,可能最直接地表露著我們中華民族的文化傳統(tǒng)仍然存活著。我過去用一個詞,把我們生活中仍能體現(xiàn)出的傳統(tǒng)文化的規(guī)定和影響叫做“活著的傳統(tǒng)”。相對應的是我們有《四庫全書》,有經(jīng)史子集,有大量的古典文獻,這些文獻是作為一些死的傳統(tǒng)存留著。現(xiàn)在年輕人可能很少讀《四書五經(jīng)》、讀古典文獻,但是并不意味著在他們的心靈生活中,在他們的深層的精神血脈中沒有了或者說失去了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基因。也就是說在衣、食、住、行,在我們的真、善、美的各種最根本的文化觀念中存活著我們的傳統(tǒng)。我在八十年代的一篇文章里舉過一個簡單的例子,我覺得這個例子很值得我們思考。在我們中國東北偏遠的山區(qū)農(nóng)村,一個從來沒讀過書、不識字的農(nóng)村老太太在罵人的時候,特別是在罵自己的孩子這些比較親近的人的時候,常說這樣的話,叫“喪天理的,你這個滅良心的”。后來學哲學我才知道,天理、良心正是中國儒家最核心的哲學范疇,是中國人最根本的道德理念和道德規(guī)范。我在這篇文章里思考,在沒有廣播、沒有報紙、沒有所謂任何現(xiàn)代傳媒的條件下,中國儒家的這樣一些核心理念,它是通過何種途徑浸潤到一個普通人的心靈之中的?它為什么能夠長久地成為中國人最根本的道德規(guī)范?現(xiàn)在看來,這就是習近平總書記講的,中國傳統(tǒng)文化是我們重要的文化優(yōu)勢,因為它是經(jīng)過幾千年的漫長歲月,以一種春風化雨、潤物無聲的形式逐漸地浸潤到我們每個中國人的心靈生活中。在這樣的意義上,我們可能沒有讀孔子、老子、孟子,但我們?nèi)匀换钤谥袊鴤鹘y(tǒng)文化的血脈之中。自覺地反思我們當下中國人的心靈生活,我們的精神世界,尋找仍然存活著的那些文化傳統(tǒng)和精神基因,是思想文化界需要做的一項重要的工作。

  我剛才講,春節(jié)、春運典型地表現(xiàn)著中國人對傳統(tǒng)節(jié)日、對家的那種熱切的向往,它表現(xiàn)為一種活著的傳統(tǒng)。我們?yōu)槭裁磳疫@樣思念這樣眷戀?我想和大家一起去體會一下我們每個個人的家園感受。在日常生活中我們對于“家”的感受,可能大致有這樣幾個方面:首先,家是安全、放心的地方。在家里我們感到安全,感到放心,感到舒心。文雅一點的說法叫,家是精神的港灣,我們在家里可以得到一種精神的安歇。比如說,一個天涯游子,歷盡旅途艱辛,終于到家了,那時他對家是一種安適的、安全的、放心的感受。其次,我們在家里肯定會有親切感、熟悉感,我們對家里的一切都會感到非常親切、熟悉。我在一篇文章里曾經(jīng)討論過中國的一句成語叫“敝帚自珍”,通俗地說就是家里的一個破笤帚我們也很珍惜。我說敝帚自珍這個詞也可以從哲學上作出我們的理解,為什么要珍惜這個破笤帚?我的說法是,從使用價值上說它可能已經(jīng)所剩無多,從價值上說可能已經(jīng)是負價值,扔了可能還要收垃圾費,但是為什么仍然覺得它值得珍惜?因為笤帚主人可能用它趕走雞鴨,曾經(jīng)用這個笤帚打過兒子的屁股——在這種意義上,這個笤帚對主人來說已經(jīng)不是使用價值,不是商品價值,而是具有了一種情感價值,因為它一定意義上記錄著這個家庭的生活史,對主人來說,這個破笤帚甚至多少也有了一點文物的價值。所以我們對家的感受,這種親切、熟悉,實際已經(jīng)把我們和自己的家園在情感上連在了一起。我用“田園屬我,我屬田園”的空間歸屬感來表達中國農(nóng)村的那種傳統(tǒng)的家庭感受。家對于我們來說,我歸屬于這個家,這個家也歸屬于我!疤飯@屬我,我屬田園”的這樣一種空間歸屬感,可能也接近于德國哲學家海德格爾所理解的存在的意義。最后,我們還可以說,在家里我們能夠感受到最真實、最平凡的人間親情,那就是愛,家也可以說是一個情感的、愛的空間。對父母長輩的愛,是因為他們給了我們生命,他們含辛茹苦地撫養(yǎng)了我們;對孩子、孫輩的愛,是因為他們延續(xù)了我們的生命,寄托著我們的希望。美國哲學家泰勒有一個說法很透辟。泰勒的說法是,愛是人最根本的情感需要。至于說尊敬,按照泰勒的看法,則是愛的派生品。因為在家里我們感受到自由的、平凡的、真實的親人之間的那種愛,和我們在公共空間中,和同事、朋友所表達的那種尊重或尊敬其實是不同的情感性質(zhì)。按照馬斯洛的看法,愛是人的情感的最基本的需要。

  家給我們的生活感受是安全、放心、熟悉、親切、真實、充滿著愛。如果我們按照對家的這樣一些感受去理解我們的精神家園,我想我們中華民族共有的精神家園就是一個精神的大家庭。從我們對自己小家的那種生活感受去感受我們這個大家的精神家園,我們就可能比較真切地體會到精神家園對于我們生活的特殊意義。精神家園使我們的精神生活安全、放心,用吉登斯所使用的概念,是獲得本體安全的自我認同。如果說我們每個人的精神生活都需要一個本體的依托,那么這個本體就是我們的精神家園。有了這個本體,有一個我們共有的精神家園,我們會感到安全,會感到精神上的那種根源感、歷史感和扎實感。我用扎實感對應的是海德格爾對現(xiàn)代人精神狀態(tài)的一個描述,海德格爾的描述是“人被連根拔起”。失去了精神家園,我們的精神、生命就失去了它的根本,失去了它的根,人就被連根拔起。我們每個中國人,我們從小到大都在受到精神家園的精神滋養(yǎng)。當我們從小時候開始學說話、學語言到小學學文字、學文化,在通常所說的人的成長和社會化過程中,我們就在接受傳統(tǒng)文化的精神哺育。按照德國哲學家、語言學家、著名教育學家、柏林大學校長洪堡的說法,一種語言就是一種世界觀。當我們開始咿呀學語,開始學漢語的時候,我們就在接受著漢語所給予我們的世界觀。這種世界觀潛移默化地規(guī)定著我們對世界理解的方向。比如說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的這樣一種辨別;什么是善,什么是惡的道德直覺;什么是美、什么是丑的審美判斷。真、善、美這樣一些構成人類精神生活根基性的東西,可以說從一開始我們學說話的時候,我們就在接受著自己的傳統(tǒng)文化的規(guī)定和導向。我們的精神家園和我們自己感受到的那個個人的小家一樣,也是我們的精神港灣、心靈的港灣。用哲學的說法,哲學要解決一些終極的問題,精神家園也是我們回答人生很多終極問題的終極解答。比如剛才講什么是真?什么是善?什么是美?實際它涉及到我們的終極知識,涉及到我們的終極情感,也涉及到我們的終極關懷。所有這樣一些精神生活、精神世界最根本的問題都能夠在我們的精神家園中得到解答。

  所以說,培植、建設我們共有的精神家園,實際直接關系到我們每個人的精神生活,關系到我們每個人的生活幸福,關系到我們的精神福祉。我們自己能否自覺地去接受精神家園的哺育和滋養(yǎng),能否自覺地去理解我們的精神根基,能否自覺地去培育、發(fā)揚我們的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對于我們個人的生活來說也有著重要意義。當我們?nèi)シ此紓鹘y(tǒng)文化,去反思我們的文化根基、我們的精神基因的時候,我們就是在認識我們自己。我們只有認識我們自己才能過更理性、更幸福的生活。古希臘哲學家蘇格拉底有一句名言,他講“未經(jīng)反思的生活是不值得過的生活”。什么意思呢?我們每個人都在生活著,但是如果從來沒有對自己的生活進行過思考、進行過反思,這種生活可能就和動物的生活沒有本質(zhì)的差別。馮友蘭先生也講過人生的四個境界,第一個境界他叫自然境界,實際也就是沒有反思生活的境界。我記得我們省創(chuàng)作的一部電視劇《籬笆·女人和狗》,它的主題曲里唱道“再也不能這樣活,再也不能那樣過,生活就得前思后想,想好了你再做”,實際說的也是這個道理,生活需要前思后想,需要生活的反思,未經(jīng)反思的生活可能是比較自然狀態(tài)的生活。認識我們自己,反思我們的生活,去反思、理解我們的精神基因,這既是中華民族文化事業(yè)的重要任務,也是我們每個人精神生活的重要事情。

  我們的精神標識和精神基因

  什么是我們的精神標識和精神基因?剛才我引證總書記在8·19講話中的命題,說中華文化包含著中華民族最根本的精神基因,代表著中華民族特有的精神標識。從精神標識來說,我們比較容易從外顯的文化現(xiàn)象作出判斷,最直接的就是衣、食、住、行的生活方式。衣、食、住、行的生活方式也是重要的文化形式,也可以說是一個民族文化的外顯方式。我剛才講,隨著改革開放,隨著中國現(xiàn)代化進程的加快,我們的衣、食、住、行很多方面在青年孩子們身上日益全球化、國際化,大家都穿T恤、牛仔,可能也都吃麥當勞、肯德基。但是即便如此,我們用筷子、我們吃中餐,這樣的一種飲食方式不會斷絕,它將長久地保存下去。

  我們也可以說在飲食、服飾、日常日用這樣一些生活形式中,也有著我們中華文化特有的標識。至于說隨著以后經(jīng)濟社會的發(fā)展,人們的衣、食、住、行可能會逐漸地趨同。但是這樣一種生活形式的全球化,也不可能最終消滅各種文化傳統(tǒng)的特殊的生活方式。有一些肯定是會變的,比如說前兩年我們曾經(jīng)討論過東北地方文化,東北滿族的一些習俗,比如穿靰鞡,睡南北炕,有一個大桿拉幔帳,我小時候就是這樣生活的。在討論的時候我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我們衣、食、住、行的生活方式在相當程度上是環(huán)境的產(chǎn)物。為什么呢?因為我家不是滿族人,但是我剛才說的這些滿族習俗和我小時候的記憶一模一樣,后來想一想這是不是不同民族生活習俗的相互影響呢?可以說是,但是更根本的是,在東北這樣一個寒冷的地方,睡南北炕是最合理的取暖方式。既然睡南北炕,公公、婆婆和媳婦總要有所遮擋,這就要有個大桿,要拉個幔帳。在這個意義上,生活方式在相當程度上可能取決于生活環(huán)境,是共同的生活環(huán)境形成了一些共同的生活方式。隨著物質(zhì)生活水平的提高,一些生活方式肯定是要變的,但是有一些在生活方式層面的文化特色仍將長久地保持。原因就是我剛才已經(jīng)講到,即便是飲食也有著一個民族的歷史記憶,我們的中餐可能已經(jīng)形成了中華民族、中國人共有的味覺的記憶。

  再進一步的層次,這就是剛才提到的漢語言文字的說話方式,從生活方式到說話方式,民族的差異、民族的特色、民族的基因、民族的標識更充分地展示出來。我們學說漢語、寫漢字的時候就在接受著漢語言給予我們的世界觀。在什么意義上一種語言就是一種世界觀呢?我過去講,在任何一個民族的語言之中總是包含著構成這個民族語言的最基本的概念框架。什么意思?在一個民族的語言中總有那么一些最基本的語詞,哲學叫范疇,構成了這種語言的邏輯框架。我用一個比喻應該更容易說清楚,我把它比喻成計算機的元程序,計算機有邏輯電路,類似于人腦的神經(jīng)網(wǎng)絡,計算機要給予它第一個元程序,類似于我現(xiàn)在正在說的我們這種語言的邏輯框架。哪些呢?比如說,從亞里士多德開始就分析了十范疇,構成一種語言最重要的東西有什么呢?亞里士多德分析說,有實體、有屬性、有狀態(tài)、有量的大小多少、有時間、有空間、有主動、有被動,他一共列舉了十個范疇。實際大家想一想,我們用漢語去理解世界的時候,在我們漢語中是不是也有我們描述世界那個最基本的邏輯構架?比如說,可不可以分析出個體、時間、空間,這是最重要的三個單元?什么意思呢?當我們看世界的時候,不管是看人還是看東西,總是把它當做一個個體來看,通俗地說是一個東西。第二,這個東西是在一定的空間中存在,在一定的時間中存在,這樣的一些概念構成了一種語言最深層的邏輯構架,它類似于電腦的元程序,只有有了這個元程序,我們再輸入其他的信息,它才能夠進行處理。而中國文化、中國的漢語語言文字所給予我們的、我們并不自覺、并不知道的世界觀,決定了我們特有的說話方式,也決定了我們特有的理解方式。我們怎么理解世界、怎樣理解別人、怎樣理解自己,可能都已經(jīng)從我們的語言中獲得了自己還不知道的前提定向。

  具體地分析中國傳統(tǒng)文化給予我們的那種語言的世界觀到底是什么,實際在哲學界可能也有人在做類似的工作,比如說對中國古代的一些哲學范疇進行分析,其中很重要的是“道”。儒家、道家、法家都講道,這個道最直觀的形象就是我們行走的那個道路。而老子講“道可道,非常道”,那么這個不可說、不可見的道和可直觀到的道路的道有著什么樣的關聯(lián)?這是非常專業(yè)的學術討論,但是我們可以肯定,所以能把作為道路的道和作為形而上學的最抽象的道理的道勾連起來,那是因為我們中國漢字的特點。中國漢字作為象形文字,首先這個道得畫出一個道路的形狀,從道路的形去引申道路的意,從形到意,道總有彼此通達的意思。這樣的一些中國思維、中國語言文字的特點可能決定了我們理解世界的方式。當年高清海老師用悟覺思維概括中國傳統(tǒng)思維的特點,馮友蘭先生講直覺思維,人們有各種不同的概括,但是我們可以肯定地說,漢語言文字給予我們的不自覺的世界觀已經(jīng)構成了我們每個中國人現(xiàn)實生活和精神生活的不自覺的前提,我們在不知不覺地按照我們的語言、我們的文字給予我們的指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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