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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科幻預言”已成真?
彭德倩//agustinmoreno.com2013-10-21來源:解放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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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9年,加拿大科幻小說家羅伯特·索耶在 《未來閃影》里這樣寫道——

  “和所有物理學家一樣,西奧每年都會興致勃勃地等待新的諾獎得主……他點開網(wǎng)頁,佩爾穆特和施密特獲獎,他們的研究表明,宇宙將一直膨脹,而非咔嚓一聲坍掉。好吧,西奧心想,實至名歸!

  小說出版12年后,包括佩爾穆特和施密特在內(nèi)的三位天體物理學家攜手摘得2011年諾貝爾物理獎。獲獎理由是,他們對超新星的觀測證明,宇宙在加速膨脹、變冷,這一發(fā)現(xiàn)“震動了宇宙學的基礎(chǔ)”。

  以上雖是花絮,卻也如冰山一角,讓我們不禁好奇,究竟有多少科幻小說的“預言”已經(jīng)成真。

  微信“寫”于90年前

  信手點開手機微信,一句句語音信息輕松傳遞。相信嗎,早在90年前,它的雛形已在文字中呈現(xiàn)。英國人赫伯特·喬治·威爾斯在其科幻小說 《上帝般的男人》中,為讀者描繪出通過無線技術(shù)進行通訊的未來生活,其中寫到的“通訊儀”系于手腕,并非如電話般實時通話,更像一種聲音發(fā)報機。

  徜徉科幻小說之海,類似“先知”并不鮮見,自1818年第一部真正意義上的科幻大作 《弗蘭肯斯坦》問世以來,科學技術(shù)帶給人類生活及社會的每一步改變,基本都能在科幻作品中找到影子。

  在電影的二次傳播幫助下,法國作家儒勒·凡爾納 《地心游記》 讓更多探索目光轉(zhuǎn)入地球深處的世界。1985年啟動的“深海鉆探計劃”讓人類更接近地心世界成為可能。

  “德國科幻小說之父”拉斯維茨的作品《在兩個行星上》講述三個地球人乘氣球去北極探險時遭遇火星人探險隊的故事,書中提出的軌道站、衛(wèi)星變軌控制、光電感應等概念,在“嫦娥三號”即將登月的今天已耳熟能詳。

  艾薩克·阿西莫夫的作品提出“機器人不得傷害人,也不得見人受到傷害而袖手旁觀; 機器人應服從人的一切命令,但不得違反第一定律; 機器人應保護自身的安全,但不得違反前二定律”等原則,幾成后世機器人開發(fā)的倫理學基礎(chǔ)。與此同時,他也提出一種此前從未有人考慮的可能性:機器的人工思維邏輯正確,但指令沖突使其行為怪異。幾十年后的程序員們對此再熟悉不過,編程中指令沖突可不就是bug嗎?

  說回威爾斯,在科幻小說《人魔島》中,他描繪了一位精神扭曲的天才醫(yī)生,培育了許多人與動物雜交的獸人,企圖以此掌握地球各物種的發(fā)展路徑。如今,雖然現(xiàn)有遺傳生物學水平尚未孕育類似“獸人”,但使用基因改良技術(shù)令動物為人類生長器官組織已成為現(xiàn)實。在我國,科學家嘗試遺傳學以外的技術(shù),憑借組織工程學機理,有課題組已令小鼠背上長出“人耳”。

  預言,還是指引?

  “地球是人類的搖籃,但人類不可能永遠被束縛在搖籃里!边@句常被引用的名言,出自現(xiàn)代航天理論的奠基人齊奧爾科夫斯基之口。然而,他卻將科幻小說家凡爾納視作宇宙航行的先驅(qū)。原來,他的名著《利用噴氣裝置探測宇宙空間》,最初正是受到凡爾納《從地球到月球》一文啟發(fā)而成。

  這樣的例子讓人不禁重新思考科幻小說與科學現(xiàn)實之間的因果律,與其說是前者的情節(jié)設(shè)定“預言”了后者,不如說在某些時候,后者正是受到前者的無心指引,人類文明的科技樹由此定下枝椏生長的方向。

  1869年,凡爾納在《海底兩萬里》中講述了這樣一段傳奇,海面上“怪獸”多次襲擊海輪,生物學家參與追捕行動,經(jīng)歷艱險后,卻發(fā)現(xiàn)那其實是一艘潛行海底的大船,名為“鸚鵡螺號”……17年后,英國建造出使用蓄電池動力的潛水艇; 再經(jīng)68年,第一艘核動力潛艇問世。值得一提的是,這兩艘潛艇有個共同的名字——“鸚鵡螺號”。

  1914年出版的小說《被解放的世界》中,精確地描繪出未來先進武器——通過原子裂變釋放驚人能量的原子彈,書中寫到幾百座城市在“原子爆炸的沖天大火中”化為灰燼。學界有這樣的“傳說”:這本書對原子彈的研發(fā)起到了一定的推動作用,因為它使匈牙利物理學家里奧·塞拉德獲得啟迪,考慮到原子分裂的可能性。

  令人唏噓的是,二戰(zhàn)后期真實世界里的原子彈爆炸后,小說作者在自己的公寓里畫了一幅壁畫,展現(xiàn)從恐龍到人的生物發(fā)展進程。在人的形象下方,他寫道“我們該走了”。

  1945年,28歲的英國人阿瑟·克拉克發(fā)表《地球外的傳播》,對人類信息通訊架構(gòu)的未來作出嚴謹暢想,給如今服務全球的“同步衛(wèi)星遠距離傳遞廣播電視信號”體系奠定了基礎(chǔ)。文章發(fā)表20年后,第一顆同步通信衛(wèi)星“晨鳥”發(fā)射。而克拉克本人已成為最著名的太空題材科幻作家,代表作《2001太空漫游》,由導演庫布里克于1968年拍攝成同名電影,豎起科幻電影的一座里程碑。2008年克拉克離世,訃告上這樣寫著:“我們失去了太空時代前最后一位富有遠見的夢想家”。

  追問未來與關(guān)照現(xiàn)實

  “科幻小說甫一出現(xiàn),便始終在以各種方式詮釋 ‘人類何去何從’的宏大母題”,《中國科幻小說簡史》作者,《收獲》編輯部主任葉開看來,對這一終極問題的追問才是“預言”不斷涌現(xiàn)的原動力。當作者們基于現(xiàn)有科技暢想未來,表達的是對當下的深切關(guān)照,那其中不僅有科學的力量,也展示出驚人的思辨之美。

  飛向太空、星球大戰(zhàn)……這些科幻小說中常見的設(shè)定,蘊含著人類“獨處”宇宙一隅的惶恐與期待;人體變異、世界末日……折射對地球資源耗盡、社會關(guān)系異化的焦慮。

  美國作家布萊伯雷的 《火星紀事》就是典型例子。小說的背景設(shè)定是火星上可能曾有過火星人,但早已滅絕,隨著地球日益枯萎,人類不斷嘗試移民火星,同時也把經(jīng)濟、社會的“老一套”帶到了這個新世界。直到最終占領(lǐng)并成功殖民火星,他們依然要與殘留的火星文明和自身人性缺陷不斷斗爭。在結(jié)尾處,一群人類兒童無限驚訝地在運河里看到了火星人的形象,那實際上是他們自己在水中的倒影。

  葉開指出,時至今日,各種突破性的新發(fā)現(xiàn)、新方法,已將堅實的技術(shù)物質(zhì)和科學思想基礎(chǔ)交到科幻小說家手中,黑洞猜想、弦理論等前沿領(lǐng)域,以及蟲洞、曲速引擎、超光速飛行、空間折疊躍遷等新名詞,共同為科幻小說創(chuàng)作提供了更廣闊的舞臺。然而在對科技文明樂觀憧憬的同時,近年來越來越多作品也寫出科技“雙刃劍”屬性的憂思,我們看到的是這一特殊文學種類面對人類發(fā)展長河的理性與前瞻。

  理論物理學家霍金在《大設(shè)計》一書里曾斷言:“哲學已死。哲學跟不上科學,特別是物理學現(xiàn)代發(fā)展的步伐。在我們探索知識的旅程中,科學家已成高擎火炬的人!痹谶@個科技狂奔突進的年代,或許更加迫切需要科幻文學的旁觀與制衡,作出“預言”,也留下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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