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該如何看“滴滴鎮(zhèn)長”
涂洪長
//agustinmoreno.com2016-06-23來源: 中工網(wǎng)—《陜西工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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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上班時間接單被查,安徽黃山歙縣王村鎮(zhèn)副鎮(zhèn)長洪升作為“滴滴”司機賺外快的行為,被意外曝光了。一同進入公眾視野的,還有洪升原本不足為外人道的生活圖景:來自農(nóng)村、離異、貸款看病、上有老下有小、房貸還了10來年、半年工資只有1.8萬元……

  這樣一副“窘迫”的形象,似乎和許多人眼里公務員的光鮮亮麗相去甚遠,但它卻在某種程度和范圍內(nèi)真實地存在著——從相關(guān)新聞后的跟帖可以看出,許多人是相信這種“窘迫”的,并且對這樣的“苦衷”不乏理解和同情。

  就事論事,對洪升行為的是非判斷并不復雜。上班時間兼職賺外快本身站不住腳,公職在身、黨紀在前,在這點上沒有理由為洪升開脫,否則,那些官員上班時間睡覺、嗑瓜子、聊閑天的行為,豈不是也可以原諒?

  但如果拋開副鎮(zhèn)長的身份,洪升“開車賺錢還貸”的行為顯得再普通不過。他的收入水平和勞動方式也就“泯然眾人矣”,他的“窘迫”和“苦衷”怕也不會引起那么多人關(guān)注了。說到底,許多人從內(nèi)心里還是不愿意相信一個副鎮(zhèn)長可以這么“窮”;又或者,一個副鎮(zhèn)長可以用更體面、更隱蔽的方式讓自己不這么“窮”。

  往深里說,這其實是對基層公務員生存狀況的認識問題:先說收入,“半年工資1.8萬元”這種收入水平,在中西部縣、鄉(xiāng)基層并非虛構(gòu),之所以造成突兀之感,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不同地區(qū)、部門和職級之間收入差距較大;再說環(huán)境,盡管此前一些地方出現(xiàn)過“小官大貪”“雁過拔毛”的案例,但因此戴上有色眼鏡去審視或否定基層公務員群體,顯然有失公允。

  洪升自言“家庭困難”,并不是為自己的錯誤行為開脫,錯了就是錯了,在這點上他比那些動輒高喊“清白”“冤枉”的人理智得多。而更值得思考的是,洪升的“苦衷”,盡管有家庭特殊原因,但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出了基層公務員們的樸實面貌:他們也是普通“工薪階層”中的一員,也會為“錢袋子”發(fā)愁;他們不是片面的“特殊材料”,面對生老病死,他們也會有無力感和無助感;他們也有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但寄希望于勞有所值而不是胡亂伸手……理解和尊重公務員作為普通人的一面,我們的想法和看法才能不那么偏頗和極端。

  有一個細節(jié)值得最后提一下,洪升開“滴滴”之所以曝光,是他把乘客送到目的地后,“被十幾輛出租車給攔下來”。這樣的景象,正在許多地方重復上演著,新舊兩種車載運營方式的“斗法”讓洪升始料未及、倍感“尷尬”。開“滴滴”的副鎮(zhèn)長畢竟少之又少,而對于廣大的司機和乘客來說,想必也不愿遇上這種“尷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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