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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奮飛:司法如何贏得公眾信任
//agustinmoreno.com2014-05-28來源: 檢察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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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貢問怎樣治理國家。

  孔子說:糧食充足,軍備充足,老百姓信任統(tǒng)治者。

  子貢說:如果不得不去掉一項,先去掉哪一項呢?

  孔子說:去掉軍備。

  子貢說:如果不得不再去掉一項,去掉哪一項呢?

  孔子說:去掉糧食。

  這段對話,表明了信任對于一個國家的重要性。在陌生人社會里,信任不僅不容易建立,而且還非常脆弱,特別容易遭受破壞。政府(官員)的撒謊,對信任體系的破壞尤為嚴(yán)重。而一旦信任結(jié)構(gòu)受到破壞,要想修復(fù)則更加困難。

  為什么2008年的“躲貓貓”事件之后,只要某一個地方的看守所里死了人,人們都不再相信當(dāng)?shù)氐恼f辭?因為云南省晉寧縣公安機關(guān)沒有說實話:涉嫌盜竊被刑事拘留的李某是被同號在押人員毆打致死,而當(dāng)?shù)毓沧畛踅o出的答案卻是,他是由于玩“躲貓貓”游戲撞墻而死。

  為什么杭州西湖區(qū)法院開庭審理“5·7”交通肇事案時,居然會存在“真假胡斌”之爭?因為現(xiàn)實讓人們認(rèn)為,只要有錢什么都可以擺平。

  被信任危機嚴(yán)重困擾的中國,欲重建信任,唯有進(jìn)行扎扎實實的制度設(shè)計。比如,是否可以考慮徹底拋棄目前“筆錄中心主義”的審判方式,讓審判真正成為決定被告人命運的階段?再如,對一些頗具爭議的影響性案件,是否可以考慮引入陪審團(tuán)制度,以使被告人真正得到人民的審判?又如,是否可以考慮讓定罪與量刑程序進(jìn)行適度的分離,以增強量刑的透明度,防止法官濫用自由裁量權(quán)?當(dāng)然,再好的制度設(shè)計,如果得不到有效的實施,也是形同虛設(shè)。制度得以實施是最基本的誠信。如果國家的憲法和法律都不值得信任,都成了被一些人揉捏的對象,那么,公民還能信任什么呢?

  如果有人問我,如何才能使憲法和法律有權(quán)威?我以為,答案就在“徙木立信”這個流傳已久的故事里:戰(zhàn)國時期,秦孝公啟用商鞅推行變法。由于以往施政者留下的弊端,老百姓對商鞅的新法根本不信任。為取信于民,商鞅便在櫟陽城中立一長木。他宣稱,只要有人將長木搬到北門,便可賞錢十金。老百姓早已不相信官署的話,無人響應(yīng)。他把賞金從十金增加到了一百金。這時,一位叫山甲的青年,抱著將信將疑的心態(tài),將長木搬到了北門。結(jié)果,他果真得到了一百金。商鞅通過這樣一種看起來極端的方式,重樹了老百姓對政府的信任。

  如果我們的執(zhí)法者能夠切實“以事實為根據(jù)”、“以法律為準(zhǔn)繩”,不再強迫一個人自證其罪,不再拿“程序”不當(dāng)回事,就可以大大地提高司法的權(quán)威。反之,如果執(zhí)法者反其道而行之,則會大大貶損司法的權(quán)威。甚至,會讓那些本來應(yīng)該默默無聞的輕罪小案,成為一個極具轟動效應(yīng)的公共事件。

  每一個影響性案件,都可能演繹出當(dāng)代的“徙木立信”。讓“影響性案件”成為重建司法信任的窗口吧!什么時候中國的影響性案件能讓民眾信賴了,司法信任也就建立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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