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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英們不僅要學有精專,更應該是博雅君子,這需要通過廣泛的閱讀來涵養(yǎng)
剛剛過去的一年,你讀過什么好書?這或許是一個令人尷尬的問題,因為被問的人可能一年到頭也沒讀幾本像樣的書。也正因此,每到歲尾年初,一些媒體或出版機構評選的“年度好書”才會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即使沒讀過,好歹也知道個書名吧。曬在朋友圈里,至少證明自己還在關注文化。
移動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大眾對傳統(tǒng)閱讀的冷落固然讓人覺得遺憾。但是,如果連作為“職業(yè)讀書人”的專家學者也答不好開頭的問題,就當令人警醒了。這并非向壁虛構,筆者就曾聽到不少學者表示“今年沒讀過什么新書”,或者更準確地說,沒有在自己的專業(yè)之外進行太多公共閱讀。
我們當然不能就以偏概全地得出所有讀書人都不讀書的結論。畢竟有的人還堅持在專業(yè)書外,汲取綜合性書籍的思想智慧,只不過不為外人道罷了。而在老一輩學者看來,有些“閑書”讀了無益,有時候“不讀閑書”是一種美德,代表了學術自律和“用志不分”的鉆研精神。但不能不看到,現(xiàn)在不少學者是“沒空讀書”:不僅沒空讀“閑書”,連正經(jīng)書也干脆沒空讀。我們有些學者太忙了,忙著申請課題、發(fā)表論文、參加會議、報銷經(jīng)費,即使做自己的專業(yè)研究,也毋寧是一目十行地“瀏覽文獻”,而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讀書”。相互之間見面,聊的也多是職稱、課題等瑣事,十分無趣。
沒空讀書,學者們總要寫書吧?但好像也很少出現(xiàn)公眾能看、愛看的好書。這從近期陸續(xù)公布的各類“2014年度好書榜”中可窺得一斑。像《講談社·中國的歷史》《失敗的帝國》等廣受好評的佳作獲得了眾多提名,但都是譯著,而且類似圖書比例不小,以至于有評選組織者明確要求,要給國內(nèi)原創(chuàng)著作一定名額。即便如此,進入公共閱讀空間的原創(chuàng)作品也還是太少了。究其原因,恐怕不是寫不出,也有不愿寫的成分。不少學者認為,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還是有門檻的,要專業(yè)化,不能大眾化。
這種觀點固然有一定道理,但學有精專并不必然排斥大眾傳播。事實上,像范文瀾、吳于廑、周一良這樣的前輩大家,都曾經(jīng)寫過雅俗共賞的大眾讀物。學術思想的大眾傳播,本來應該是學者的使命之一;善于用通俗易懂的話講出高深的道理,本身就是極高的修為。把簡單的道理包裝成復雜拗口的專業(yè)術語,實在不是自信的表現(xiàn)。很多在國際上膾炙人口的優(yōu)秀作品,也是走“群眾路線”的好書。
讓學者們有空讀書,愿意面向大眾寫書,進而積極營建公共閱讀空間,學術評價體制要有所改變。不能用僵硬的論文發(fā)表、課題申請束縛住學者們的創(chuàng)造力。學術乃天下之公器,作為公共閱讀的提供者,學者理應為大眾提供優(yōu)質的原創(chuàng)思想;作為公共閱讀的踐行者,學者也應該用更多的時間讀書,讀專業(yè)之外的好書。專家學者是社會的精英,如果連他們都忙得沒空讀書,恐怕就有問題了。
進而言之,書香社會,既要有大眾閱讀,也要有精英閱讀,兩者并不沖突。提倡文化普及,也要提倡博雅教育。精英們不僅要學有精專,更應該是博雅君子,這需要通過廣泛的閱讀來涵養(yǎng)。他們要有引導公眾閱讀的能力和意愿,更有以身作則的義務。博觀約取、雅通古今,是社會的佼佼者都應該具備的文化素養(yǎng)。而整個社會的人文基準線,也會隨著這一群體的擴大而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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