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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界對任何熱門事件都是不會錯過的,比如諾貝爾獎。屠呦呦獲得了今年的諾貝爾生理學或醫(yī)學獎,她研究的是一種青蒿素的中藥,照理說是極專業(yè)極高深的,但是也照樣掀起了一股中醫(yī)圖書熱潮。屠呦呦的《青蒿及青蒿素類藥物》目前當當網和京東網上這本書已經售罄,只接受預訂。
《青蒿及青蒿素類藥物》成了搶手貨,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國人本有跟風的“傳統(tǒng)”,有諾獎作為招牌,自然不愁擁躉,但也要明白,《青蒿及青蒿素類藥物》是一部很專業(yè)的學術著作,往常只有研究機構和專業(yè)人士才會購買,更何況,醫(yī)書具有閱讀門檻,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讀懂的,那么,跟風購買《青蒿及青蒿素類藥物》就在意料之外了,這恐怕也是一種閱讀病癥,也需要救治吧。
從表面上看,屠呦呦獲得諾貝爾生理學或醫(yī)學獎后引發(fā)的中醫(yī)圖書熱潮,并不一定就是壞事,但放在當下的閱讀話語環(huán)境中,也很難說是一件好事。因為這樣的閱讀恐怕已經與書香無關,僅僅成了對諾獎招牌的迷戀和追逐,至于能從書中習得什么,恐怕是購買者不予考量的吧?由此導致的饑渴式購買書籍行為,就是一種對自己的忽悠,嚴重點說,就是對閱讀本真的放逐,忘記了閱讀的本義和情懷,只剩下了虛無縹緲的談資!所謂的中醫(yī)圖書熱潮也是泡沫性質的假象。
在一定意義上,與其說“屠呦呦拯救了一類圖書”,不如說諾獎招牌照出了當下國人閱讀的病態(tài)和積弊——過于追逐熱鬧的表面,忽視了閱讀的涵養(yǎng)價值;一味功利掉進了“反閱讀”的陷阱之中。當“諾貝爾生理學或醫(yī)學獎獲得者屠呦呦代表作”的招牌能讓深奧的專業(yè)圖書一夜售罄時,沒有人會想當然地認為這是好讀書喜讀書會讀書和尊重書籍崇尚閱讀的體現(xiàn)吧?此前就有報道稱:跟著諾貝爾獎讀書曾讓莫言作品一書難求,結果很多讀者都坦言自己當年成套成套地買回去,現(xiàn)在依然成套成套地堆在落滿灰塵的書架上,仍然沒有看完。
要命的是,面對屠呦呦的諾獎招牌,有些人竟然產生了“邪念”——以古醫(yī)書送禮,認為是十分有品位之事。由此也帶動了《神農本草經》《黃帝內經》《傷寒雜病論》《本草綱目》的銷量。這是好書者愿意看到的嗎?
閱讀是人從符號中獲得意義的一種社會實踐活動。推理開來就是說,閱讀是讀者與作者進行的對話和交流, 是思想的碰撞和共鳴。而在心態(tài)日趨浮躁、急功近利愈發(fā)明顯的當下,人們開始把有限的精力時間用來追逐與自己關系最密切、最實在、最直接的利益,就連閱讀也明顯染上了功利色彩,把古書當作送禮之物,怕是最明顯的表現(xiàn)了。
一個不讀書的人是沒有前途的,一個不讀書的民族也是沒有前途的。但陷入了功利讀書怪圈的個體和民族,事實上也是沒有前途的吧?中國出版工作者協(xié)會主席于友先不無憂慮地指出,時下,一種新的“讀書有用論”正悄然流行,非“有用”的書不讀,而“有用”的定義變得非常狹窄。這種功利性閱讀的泛濫將會成為未來國民閱讀的“敵人”。沿著這樣的邏輯,跟風諾獎的“閱讀”和購書行為也是我們閱讀的“敵人”,其危害并不比無視閱讀小。
朱熹曾說:為學之道,莫先于窮理;窮理之要,必先于讀書。追逐諾獎招牌的閱讀不僅是自我忽悠,可能還是一種病。那種把專業(yè)如《青蒿及青蒿素類藥物》的圖書當作禮品的怪事,該靠什么拒絕呢?值得所有人反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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