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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9日,呼和浩特市中級人民法院對被告人趙志紅故意殺人、強奸、搶劫、盜竊一案進行公開宣判,以故意殺人、強奸、搶劫、盜竊罪并罰對趙志紅判處死刑,認定趙志紅為“4·9女尸案”真兇。當日,因該案被錯殺的呼格吉勒圖的父母旁聽了宣判,呼格父親向中新社記者表示: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10年間作案二十多起、身背11條人命的趙志紅,終于受到了法律的懲處。對于眾多受害者的家屬而言,此時此刻的心情恐怕難以言喻,唯愿他們能了卻心結,獲得釋懷。盡管真相遲來,但罪惡伏法,沉冤得雪,關注此案的人們,對公平正義有了更大信心。
這一天,呼格吉勒圖的父母等待了太久。法槌敲響的瞬間,他們一定百感交集。期待案件重審時,呼格的父親李三仁曾如是說:“趙志紅面對犯罪的態(tài)度一直比較堅決,這一點我感到很欣慰 ,趙志紅做了很多很壞的事,但是在呼格案上的9年堅持,說明他尚有基本的良知!焙舾竦哪赣H尚愛云則告訴記者:“我們會記住他,他不可饒恕,但是沒有他的堅持,呼格吉勒圖案也不會平反 ……”
回顧呼格案前后近19年的曲折經歷,趙志紅這個名字,注定是一個具有特殊意義的符號。正如呼格父母一席樸素話語所言,趙志紅罪不可赦,但他“固執(zhí)”的自訴,在客觀上成為了撬動一樁陳年冤案浮出水面的關鍵線索。司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一次糾錯行動,由此開啟。如同司法一道永不磨滅的瘡疤,他不可原諒,但會被人記住。
趙志紅究竟出于怎樣的動機和心態(tài)說出真相,現(xiàn)在已經無需窮究。作為一個關鍵線索人物,他或許稱得上對司法進步“有貢獻的惡棍”。在司法挽回公義的自我反省與進步中,趙志紅是一個特殊的存在,讓人五味雜陳。如果不是一絲良知尚存下的供述,這段塵封的冤案能否重新進入公堂,實在難以言說。在未來很長時間里 ,他的名字會和呼格吉勒圖一起,銘記一段司法艱辛糾錯的歷程。
如今,真兇已被定罪判刑,呼格也已洗刷冤屈并獲得國家賠償,在個案層面上接近完成平反的程序。但是,輿論對呼格案的期待顯然不止于此。目前,對于涉嫌刑訊逼供呼格吉勒圖的相關責任者的調查和處理依然在進行之中,人們等待進一步發(fā)展。這無疑是呼格父母放不下的心結,更是法治建設不可回避的一道坎。
趙志紅的令人發(fā)指的罪行對社會造成了極大的危害,給人的直接沖擊尤為顯著。但從損害司法公正的角度看,那些制造了冤案的司法人員,對正義的傷害尤其值得關注。趙志紅被判極刑,讓我們看到,正義和良知的光芒,哪怕只是微弱地存在于人心和社會,就有可能最終成為救贖的力量。他的殘存的良知,也可以看作是對他自己來過這世界一遭的救贖。我們唯愿這救贖的光芒,越來越強大,照亮我們前進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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