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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臺畢業(yè)于哪個學校?’‘不才,畢業(yè)于紐伊斯特學校!鞘敲0。 灾亓,敢問閣下?’‘布魯弗萊在讀中!,也是青年才俊,前途無量。’我從旁邊走過,目不斜視,切,不就是新東方(New East)和藍翔(Blue Fly)嗎?”這是一個比較老的關于山東藍翔高級技工學校的段子,略帶自黑、惡搞,卻也不失幽默。藍翔技校名氣大,還有人歸結為其24年沒變過的廣告語——“挖掘機哪家強?中國山東找藍翔”。語調(diào)鏗鏘,氣勢雄渾,唐國強豎大拇指的場景猶如釘在腦子里。
不管怎么說,藍翔在大家的口水中變大了變強了,甚至美國《紐約時報》都發(fā)文稱藍翔培養(yǎng)黑客攻擊美國,引得國外黑客幾乎每天都來藍翔官網(wǎng)轉悠,為此學校還專門聘了批電腦技術人員不停重建網(wǎng)站。
甭管這宣傳陣勢有沒有摻假,反正藍翔火了,據(jù)說這與學校的創(chuàng)辦人榮蘭祥有直接關系。而最近,藍翔和他的主人,再一次陷入口水中,接二連三的負面消息輪番圍攻,藍翔這一次似乎要挺不住,目前來校新生人數(shù)下降了90%,虧損已成定局。
從藍翔副校長率百人赴河南與校長岳父斗毆,再到妻子檢舉榮蘭祥超生、家暴、有三個身份證且育有私生子等等,我一直在觀察榮校長本人及藍翔學校方面的反應。很可惜的是,至今一次正面回應也沒有。
縱觀藍翔這些年像劉翔一樣狂飆,它其實有點“no zuo no die”的味道。它或將成為第一個沒有倒在培訓質量好壞上、而是倒在口水中的學校。藍翔和他們的榮校長一直在“玩”,包括給學生作畢業(yè)典禮的報告:“同學們,咱們藍翔技校就是實打實的學本領,咱們不玩虛的,你學挖掘機就把地挖好,你學廚師就把菜做好,你學裁縫就把衣服做好。咱們藍翔如果不踏踏實實學本事,那跟清華北大還有什么區(qū)別呢?”此后,“藍翔體”盛行。
現(xiàn)如今此體倒可套用:蘭校長們,咱們技校就是實打實的學技術,咱們不玩虛的,你老帶著學生跨省去打岳父,動不動就生6個孩子,時不時就辦仨身份證,有沒有家暴也搞不清楚,咱們?nèi)绻惶ぬ崒嵜鞔_校長定位,那跟李陽還有什么區(qū)別呢?
即使學生們喜歡這個校長,但僅靠個人的所謂魅力能否帶一個學校走遠?很顯然,藍翔技校是一艘觸及了個人英雄主義暗礁的航船,就像瘋狂英語的李陽,因為個人的負面信息,整個瘋狂帝國轟然傾倒。蘭校長和李陽犯了同一個錯誤,都沒能珍惜和愛護好公眾形象,及時進行危機公關、坦誠地承認錯誤。
藍翔其實有很多次拯救自己的機會,不過它每次都把頭埋在沙子里,等著風暴過去。它已經(jīng)習慣于用明星和華麗的詞藻來解決問題,但卻不打算用一個個鮮活案例和誠意來澄清問題。這種不真實不接地氣的表現(xiàn),加劇了藍翔整體口碑的崩潰。
校長本人的家事顯然是一個突破口,校長的私德問題是藍翔的軟肋,而大家用否定校長的方式否定學校,也似乎抓住了學校的要害:如果一個私德有瑕的人做明星還容易被原諒,一個品德有虧的人做教育,是定要被人唾棄的。
從這個意義上說,藍翔因校長個人的聲譽跌入低谷,是一種不幸。但從另一個角度看,也是一件幸事。它讓我們反思到底什么樣的職業(yè)教育模式是我們真正需要的。中國職業(yè)教育一直深陷名聲不好的泥淖,這恐怕與職業(yè)教育在個人素質上的教育短板有關。職業(yè)教育的自強,除了與市場需求繼續(xù)接軌外,尤為重要的,還是要將職業(yè)教育中培養(yǎng)完整的人,作為職業(yè)培訓的重要內(nèi)容。
先做端正人,再開挖掘機。校長可以走,弟子們口碑必須留,藍翔才真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