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到: | 更多 |
華中師范大學生命科學院教授、碩士生導師,性學家彭曉輝在一次性文化節(jié)上被人“潑了糞”,作為學者,他不可能拿起糞潑回去,所以他拿起了他最擅長的武器——知識。
彭說很同情那位“無知”的大媽,并說中國99%的成年人是性盲,一個“盲”字石破天驚,原來只是彭教授與大媽的個人恩怨,結果彭曉輝一頓掃射,大家都躺槍了。
很多人對彭曉輝的說法表示不屑,這點事還用你教嗎?放在古代,老早妻妾成群,孩子成堆了,你以為中國這么龐大的人口是怎么來的,怎么就“盲”了?99%的成年人是性盲,那剩下的1%都是誰呢?不會是那些個情婦成群的貪官們吧?
只關注于99%這數(shù)字,而忽略了他其他的發(fā)言,也不全面,別以為你會做愛就懂性,也別以為你懂性就懂性心理性文化。從人類穿上衣服的那一刻開始,性就已經(jīng)脫離了繁衍生息的原始意義,性與人類行為模式、文化演變、社會生態(tài)的結合要遠比大家想像中的復雜得多,就連彭曉輝自己也未必搞得明白性到底在人的世界中扮演什么樣的角色。所以說99%的成年人一知半解也極有可能。我們這個社會確實對性的理解過于狹隘了,把它當成了某種奇技淫巧,當成了某種墮落的行為,而忽視了它應有的意義,這一點彭曉輝其實說得很到位。
性和性研究不是一回事,性知識普及和性解放也不是一回事,可很多人卻把它當成了一回事,所以,性學教授說性,會被理解為傷風敗俗,而被“潑了糞”。
中國人羞于談性,這恐怕已經(jīng)深入到骨髓里頭,你說它矯情也好,虛偽也罷,至少短時間里我們看不到有改變的可能。中國人也不回避性,在某些場合,性也不是禁忌。這看起來互相矛盾,其實是事物的兩面,就像洗澡的時候你得脫干凈了,跑到外面去你得穿嚴實了一樣正常。這不是什么裝清高道貌岸然,而是對習慣的尊重,也是對別人的尊重。
所以,一天到晚將性文明性解放掛在嘴邊的未必是文明,小心翼翼的回避也未必就是假道學,但對任何社會而言寬容肯定是文明,我們尊重一個性學家普及性知識的權利,自然也尊重一個反對者基于傳統(tǒng)的維護臉面和尊嚴的權利,當然不是以“潑糞”這種方式。
我理解,大媽也許真的不明白性是怎么一回事,但她討厭一個自稱學者的人在大眾面前侃侃而談性的事,所以她怒發(fā)沖冠不能自已。同樣的,我們也沒有必要把彭曉輝的話視為對大家的污辱,因為他所說的性跟我們通常理解的性確實不是一回事,每個急于下結論的人都要三思而后行,大家都別為了性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