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畫 陳彬

　　上月初，一段“地鐵鳳爪女”的視頻風靡網(wǎng)絡，就在人們以為要就此畫上句號時，又有“鳳爪女”的新聞出現(xiàn)了。2月1日，有網(wǎng)友爆料在上海地鐵12號線上聞到一股麻辣燙的味道。順著味道找過去，發(fā)現(xiàn)居然是2016年第一個網(wǎng)紅“鳳爪女”。（相關報道見A9版）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銘�！毕鄬τ诤芏嗳擞牣愑凇傍P瓜女”成為“麻辣女”，我倒認為是情理之外、意料之中，而且“麻辣燙”很可能不會是“鳳爪女”的終極版。

　　哲人說過，歷史上任何事件都會發(fā)生兩次，第一次是以悲劇出現(xiàn)，第二次以笑劇出現(xiàn)。其實由悲轉笑，不會自動實現(xiàn)，而是取決于兩個前提，一是有沒有自覺的反思，二是如果沒有的話，有沒有一種力量倒逼轉變。倘若沒有，那么悲劇將會循環(huán)反復，不停地以新的形式“無窮盡也”�！傍P爪女”就是這樣，起碼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看到有一種糾偏的力量，存在實實在在修復的可能。

　　有人可能會說，當“鳳爪女”新聞剛出時，輿論不是一陣譴責聲嗎？是的，當時輿論場體現(xiàn)了鮮明的導向，對是非的明晰與堅持，傳遞的正義力量，至今讓人蕩氣回腸。不要小視這種道德的力量，只是正如人們熟悉的“防君子不防小人”，道德的力量往往只對有道德的人，或者在乎道德的人有用。如果一個人沒有道德，或者不在乎道德，就不會在乎輿論的譴責。假使從譴責中受益，更會創(chuàng)造機會丟人現(xiàn)眼。

　　當我們講“鳳爪女”時，其實這代表著一個現(xiàn)象，那就是頻頻發(fā)生的“找罵的炒作”。這是一個注意力經濟的時代，對于有些人來說，更是一個“不怕出丑，只怕無名”的時代。在有些人看來，只要有了名氣，也就有了一切。事實也證明了，在扭曲的消費觀和市場觀面前，有時注意力和影響力之間是等號的關系。拿“鳳爪女”來說，就在被罵得最厲害之際，有消息傳出她出現(xiàn)在了某公司年會上，而且曝光后身價大漲，邀約不斷。鳳爪成為“鳳爪女”的通行證，這不就是從譴責中受益，從出丑中得利嗎？

　　有著這樣的親身經歷，“鳳爪女”對于當初的行為會有怎樣的認識，乃是不言而喻的事�！暗罔F鳳爪女”剛出現(xiàn)之際，有人懷疑是精心策劃。從“鳳爪女”變?yōu)椤奥槔迸�，更是帶來了策劃的�?lián)想。人們最擔心的不是“鳳爪女”的道德問題，畢竟一顆老鼠屎再壞也終究有限，人們真正憂慮的是“鳳爪女”作為一種符號，映射著社會制衡力量的缺失，而本該與道德相映的市場，不僅沒有起到正向作用，反而制造和助長了道德“劣淘汰效應”。

　　對于這樣的事件，輿論是很矛盾的。一方面，正氣淋漓，不吐不快；另一方面，自己每一次正義的譴責都是對當事人的變相宣傳，都在無形中擴大著當事人的影響力。聯(lián)想到有關方面對一些問題明星的封殺，對這些渾身散發(fā)臭氣的“網(wǎng)紅”，是否也應該出臺限制手段？當然，在其背后是“壞市場”起作用。人們很想問一聲，當初邀請“鳳爪女”出席年會的是什么企業(yè)？這家企業(yè)到底有沒有基本的價值觀、是非觀？對于一些企業(yè)的“逐臭行為”，有沒有一種約束力量？

　　只要有人“丑中得利”，就會有人“接踵炫丑”。關注“丑人多作怪”，更應該關注作怪的機會是誰提供的。只要背后土壤依在，必然會有更多的“鳳爪女”出現(xiàn)。從“鳳爪女”本身而言，也會不以為丑，丑上加丑，還會有新的丑態(tài)出現(xiàn)。糾偏的關鍵就在于，別讓鳳爪成為“鳳爪女”的通行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