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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者的故事讓人不忍卒讀。他們中的一些人,平生第一次遠(yuǎn)行。有人為這趟計劃中的遠(yuǎn)行,激動了整整一個月,像孩子一樣高興。那些“夕陽紅”旅游團的老人們,甚至是在兒女的勸說下出行的,他們不時與家里通電話,問問孩子們的情況,跟他們聊聊旅途趣聞。
誰也沒有想到,這可能是一條不歸路。暢游長江的旅行,在出發(fā)后的第五天晚上遭遇龍卷風(fēng),客輪在狂風(fēng)暴雨中瞬間傾覆,一切戛然而止。
人們試圖從各種各樣的講述中,還原那個黑色的夜晚。對于追責(zé)而言,這很重要,因為必須弄清楚災(zāi)難為什么會發(fā)生。對于親友和旁觀者而言,他們幾乎可以憑借簡單的描述,就能想像出災(zāi)難降臨時,船艙里有著怎樣的驚慌、恐懼、悲慘和掙扎。
時間分秒過去。對于我們和他們——失蹤者,家人親友和救援者,時間的長度完全不同。在過去的幾十個小時里,很多人徹夜不眠,很多人揪心等待,很多人期盼奇跡,還有很多人,拼盡全力進(jìn)行生命的救援。
在長江里漂流了10個小時終于獲救的張輝,給家里打電話,第一句話是“我還活著”。65歲的老人脫險后,她緊緊抓住消防官兵的手感謝救命恩人——600多公里外的南京,老人的兒子從新聞?wù)掌姓J(rèn)出自己的母親,失聲痛哭。
下潛3次,用了4個多小時,24歲的海軍工程大學(xué)潛水員官東救出了一名船員。船底空氣稀少,為了安撫被困者的情緒,官東陪他聊天,并把自己的救生裝備給了被困者,自己則使用簡易裝備在艙內(nèi)等待援助。氧氣耗盡之后,官東冒著生命危險潛游而出。
沉船現(xiàn)場,100多名像官東一樣的“蛙人”徹夜奮戰(zhàn)。大馬洲水道,經(jīng)歷了漫長的一夜。解放軍和武警部隊救援官兵、公安、海事、航務(wù)、醫(yī)療等救援力量,為了更多的人“活著”,竭盡全力。
還有那些與失蹤者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為救援人員送去方便面和礦泉水,幫助搜尋失蹤者和遇難者遺體,為尋親的家屬提供免費食宿……
人命關(guān)天。當(dāng)天趕到現(xiàn)場的李克強總理自始至終站在指揮船上,現(xiàn)場指揮救援。3日上午,他再次來到客船翻沉事件救援現(xiàn)場,在大雨中向遇難者遺體鞠躬默哀。
漫長的等待。人們期待生命的奇跡出現(xiàn),F(xiàn)場救援力量在持續(xù)增加,但是,由于水下比較渾濁,加上船體倒扣導(dǎo)致船體內(nèi)的物件都是活動狀態(tài),救援難度很大。
失蹤者多為老人,年齡大都在50歲以上。他們的體力、精力、應(yīng)急能力、逃生知識都比較有限。遺憾的是,災(zāi)難偏偏降臨在他們身上。人們自然會問:沉船那一刻,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類似的公共安全事故,怎樣才能盡可能避免?
救人第一。此時,說其他的話都會顯得冷血。但是,沉船的原因最終會有定論,公共安全再次以冷酷的方式亮起警燈。救援,是為了不放棄任何一線生的希望;做好善后,讓逝者安息,是對生命的撫慰。而“深刻吸取教訓(xùn),強化維護公共安全措施,確保人民生命安全”,則是更為廣闊意義上對生命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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